理说她是百姓出身,算是良妾,可她是卖身进来的,那就跟贱妾也没什么差别。吴友年在软软的房里,知道人去了,只道了一声:“晦气。”外头人问怎么办,他又喊,“找我娘去!”便重回头去睡了。
“随便裹一裹扔了!”这个是吴赵氏的吩咐。
伺候茉莉的丫鬟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,下人们只能将人用草席裹了,从后门抬出去了,可谁承想刚抬出去没走两步,便有个老人冲了出来,大喊着:“我苦命的女儿啊!”趴在了茉莉身上,却不正是之前欠债了的赵二?
赵二大哭大闹,不等回府喊人的仆役回来,周围就聚集起了一大群人。少女的尸首在,痛哭大喊的赵二在,这“贵妃之弟,强买民女又玩弄致死”的消息,当天就传遍了京城。
吴笑烟在宫里得到消息,皱了皱眉:“那位茉莉……”
“奴婢其实请大夫看了,那姑娘该是早先就有心疾。不只是这位茉莉,后来进府的软软也是有痨病。”
吴笑烟脸上顿时露出厌恶,她原本还有些怜惜两个女子,结果一听就明白了,这怕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,便拿性命去给家人换来钱财富贵。这事儿,之前薛怀瑞也是碰上过啊。
“世家的手段,一样的脏。知道了,你回去吧,不祸害到普通百姓身上,你就不要管了。”
“是。”
俗话道,造谣动动嘴,辟谣跑断腿,就是如此了。
茉莉死了还没几天,软软也去了,软软的爹娘也如赵二一般,在软软的尸首被抬出来的时候突然窜了出来抚尸大哭。
吴友年短短几天之内,折磨死了两个妙龄少女,这事儿闹得越发的大了。
侯府门口日日都有人咒骂,还有人将粪便泼在侯府的大门上,关于侯府,关于贵妃的传闻愈演愈烈。一开始还是确确实实的,贵妃的弟弟折磨死了两个妙龄的姑娘,后来就变成了贵妃的弟弟日日都要折磨死一个妙龄少女,那贵妃也不是个好东西,入宫的妃嫔,容貌秀美的侍女,不知道被她磋磨死了多少,皇宫的苦苦枯井里,房梁上都是屈死的冤魂。
吴友年不管,他本来就不在乎名声是个什么东西,况且,如今他是贵妃的弟弟,一切有贵妃在,还有什么要怕的?
一边骂得越来越凶,脏水泼得越来越凶猛。
一边我自巍然不动,反正一切有贵妃这个挡箭牌,莫说两个女人是病死的,就算真是让我折磨死的又如何?
一乘蓝布轿子停在了侯府门前,身着铠甲的禁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,挡开了侯府外边来看热闹的,或者别有用心的人。
人们正猜测这是发生了什么,五花大绑的吴友年被从侯府里推了出来。
“你们要造反啊!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!”吴友年大声嚷嚷着,百姓们看他这样子,顿时大声叫好。且私下里嘀咕着,这到底是哪位好官,如此不畏强权,把贵妃的弟弟也给抓了?
正议论着,有人牵来了一匹马,轿子帘也掀开了,从里头走出来的却并非是哪个官员,而是一个女人,是当今的贵妃,吴笑烟。
吴笑烟穿着贵妃的正装,即使当日她乘着花车来到钦京时的那一身,头上戴着的也是当日珠光璀璨的凤冠。
“姐、姐姐!贵妃姐姐!你救我啊!啊!”
不等吴友年说出第二声求救,吴笑烟一扬手,原来是一根鞭子束在了他的脚踝上,将他拖得倒在了地上。
吴笑烟则已经两步上了马,只是因为有孕,她是侧坐的。
就这么拖着被捆绑结实的吴友年,吴笑烟走在马上,悠悠闲闲的一路去了钦京府衙。
虽然有护卫阻挡人群,但是她没有净街,路上多有百姓看见,一路跟着过来。
府衙门口,有一块相对还算大的空地,吴笑烟就在这停了下来。她下马,有人将马牵走。吴笑烟这一路虽然说是让马溜达着来的,但吴友年也被拖得灰头土脸。
“贵妃娘娘!饶命啊!”吴友年这时候也不敢喊姐姐了。
吴笑烟却不多言,手一抖,鞭子从吴友年的脚踝上脱落下来,手臂一甩,一鞭子就抽在吴友年身上了。
“啊!”吴友年一声惨叫,吴笑烟虽然只用了两成的力,但她的力气是常人能比的吗?一鞭子下去,衣服抽碎了,也皮开肉绽了。
一鞭子抽完,吴笑烟停了一个呼吸的工夫,又是一鞭。
吴笑烟给过吴友年机会和活路,他只要跟着自己的母亲回乡库房里的东西他们可是都能拿走的,那会是一笔丰厚的财富,只要他们稍微有一点脑袋,那就足够几代富贵了。即便不走,他们想做贵妃的娘家人也可以,但也要老老实实的,不要瞎折腾,可是还没有。
吴赵氏和吴友年就是两个贪得无厌的小人,吴赵氏的贪婪只在吃穿用度上,不给她权力,他酿不成大祸。可吴友年的攻击性就太强了,而且他还是个好色的男人。让这个人继续顶着自己的名头,那是嫌自己身上太干净。
现在,是那些人用了两条人命来陷害,可下回不用他们陷害,吴友年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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